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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史料不忌] “人体科学”的来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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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8-24 10:0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钱学森先生从“二弹一星”工程项目退休后,不甘寂寞,在草原学、沙漠学、教育学、地学、“大成智慧学”、环境科学、林学等等领域高屋建瓴予以指导。无非是些永远正确的无济于事的大话空话。钱先生最花功夫的是创建了“人体科学”。
退下来后不甘寂寞:
先皇时代大红大紫的钱学森,到“第二代”坐稳江山后,就被边缘化了。直到1986年6月27日,才给了个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席当当,科协是科技工作者的群众性组织,摆摆样子的。也不见得完全是年龄关系吧,只比他小一岁的钱伟长为新皇遮丑立了功,于1983年由新皇亲令调任了上海工业大学校长,持御批的这位钱老弟可是有职有权,批示上且指明其不受年龄限制。后来上海工大兼并了上海科大等校,更名为上海大学,本科及其上学历在校生达三万多人,钱伟长当然还是校长,官方并赐予了“钱伟长教育思想”光环,成立了该思想的研究所。与此同时钱学森却还在念念不忘旧主,说“你看我一回来,Mao 竹席重用我,zhou 宗里对我重视,聂帅也很信任,给我很大的权力,……”;更严重的是,先皇在世时钱学森曾积极批邓,贴大字报揭露新皇爱将张爱萍向他说的私房话,张曾是国防科工委主任,实际领导“二弹一星”试验工作,1982年更升任为国防部长。
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面对当年狠批右派分子钱伟长的钱学森,钱伟长笑到了最后。自古以来,当今往往会冷淡先皇宠臣,第二代可真是赏罚分明、恩威并施呵。荣也好,辱也罢,最终都不过是匍匐于天子脚下的书生,中国知识分子的悲哀呵,他们原可以为民族、为人类做出更大贡献的。
被先皇御封为“拿摩温”(№1)的钱学森怎甘落寞,他没有接受妄言亩产可达“两千多斤的20多倍”酿成大祸的惨痛教训,而是继续在自己专业之外的多个领域中屡建“新功”,以图维护他的拿摩温形象。
1984年钱学森著文《草原、草业和新技术革命》,先发表在《内蒙古日报》后转载于《人民日报》,提出了“草产业”、新食物链、新结构图、新技术革命等新说法,成了草原学专家。后来钱学森又开辟了“沙产业”,成了治沙专家。沙产业似乎涵盖了草产业,他说“接替信息产业革命的第6次产业革命,将是包括沙草产业在内的知识农业。”钱学森的沙草产业,还是建立在太阳光的能量基础上,那是个“四过”转化的过程:一是“过光(阳光)转化”,通过阳光把二氧化碳和水转化成植物蛋白;二是“过腹转化”,通过家畜、家禽把植物蛋白转化为动物蛋白;三是“过机(机器、设备)转化”,把动物蛋白通过机器设备转化为食品、饮品等生态精品;四是“过市(市场)转化”,通过市场把生态精品转化为畅销商品。钱学森说:“通过‘四过’转化(过光、过腹、过机、过市),达到‘四增’效果(沙漠增绿、资源增值、农牧民增收、企业增效),实现‘三生统一’(恢复生态、发展生产、提高农牧民生活)。”说话一套一套的,图景也很美妙,不过他没有说沙漠上“过光转化”所需的水从哪里来!钱学森不光是说,也是出了力的,1994年他拿出何梁何利奖金100万港元设立了“促进沙产业发展基金”,2001年他捐出霍英东“科学成就终身奖”100万港元以促进沙产业发展,并设立了“钱学森沙产业奖学金”。
1990年钱学森刊文《人民日报》,题目是《要从整体上考虑并解决问题》,谈中小学校的教育改革,他说“从现在到下个世纪中叶以后,假如我们要在世界上有竞争能力的话,我认为每个中国人都应该是硕士文化水平。”日本只普及到高中毕业,美国也不是人人大学毕业,钱先生竟要每个中国人都是硕士,既没必要也无可能!他继续讲“现在我们说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是不够的。但是我觉得总结我们过去的经验,完全可以提高教育的效率。4岁就上学,我看经过14年到18岁,就可以达到硕士水平。”每个中国人都到18岁就成硕士!又是个大跃进,教育上的大跃进。一篇热昏了头的文章,何必呢。要和钱伟长争当“教育家”?
1994进90年钱学森出版专著《论地理科学》,写的都是“关于地学的发展问题”、“地理科学的发展战略和研究方向”,并为地理科学制订了“八字宪法”,俨然成了地学大师。
钱学森晚年创立了“大成智慧学”。不知是否钱先生年事已高、就像先皇晚年只会说些片言只语的最高指示那样(钱的寿命比Mao长15年),没有看到过他写的对“大成智慧学”的叙述,有关文章是由其堂妹钱学敏(1961年毕业于文科哲学系,20年来专事“研究和阐述钱学森的科学与哲学思想”)转述的,我想总不至于矫诏吧。钱学森说“人的智慧是两大部分:量智和性智。缺一不成智慧!此为‘大成智慧学’,是辩证唯物主义的。”“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数学科学、自然科学、系统科学、军事科学、社会科学、思维科学、人体科学、地理科学、行为科学、建筑科学等十大科学技术部门的知识是性智、量智的结合,主要表现为‘量智’;而文艺创作、文艺理论、美学以及各种文艺实践活动,也是性智与量智的结合,但主要表现为‘性智’。‘性智’、‘量智’是相通的、相辅相成的。”性智量智之说,是拾哲学大家熊十力的牙慧,熊十力说性智乃本体之知,而量智则是对具体事物之知;性智相应于玄学,量智相应于科学。钱学森的“大成智慧学”可比辛亥革命老人熊十力讲得“玄”多了。不过他讲的“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”至少不包括和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有关的医学、农学、生物学、纺织学、工程学、机械制造学、交通运输学、……,而他从事或推举过的数学科学、系统科学、军事科学、人体科学、地理科学却占据了“十大科学技术部门”之五。钱学森说“必集大成,才能得智慧!”不知道他在空气动力学领域得出多个智慧见解时,是否已集了哲学、思维科学、行为科学、文艺理论、美学等等大成。“这样的大成智慧硕士,可以进入任何一项工作,如不在行,弄一个星期就可以成为行家。”这是在讲钱学森他自己嘛,他才是大成智慧学家,可以进入任一学术领域,弄一个星期就可以成为行家里手。
钱学森还在林业、农业、环境保护和地球科学等领域作过开创性工作,发表过指导性见解,就像在上述诸领域中那样。我相信,钱学森先生对待空气动力学是谨慎的严肃的,否则就不会有钱学森这位科学家了。鲁迅先生说过,一个人在自己专业之外其他学术领域的知识也就是中学生水平吧。在其他学科,钱学森除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外,那些新说法有多少真意义?它们实质上就像“大跃进”时风行的表演形式“大实话”那样:天冷了加衣裳、肚子饿了要吃饭!当了50年...员的钱学森,早已掌握了中共高官的做官真谛:事事处处高屋建瓴予以指导,自己是万能专家,说一些永远正确的无济于事的大话空话,以维护伟大光荣正确的形象。在钱学森是想永当中国科技界的拿摩温吧,先皇的封赏成了他一世的包袱。
标新立异创建了“人体科学”
钱学森不甘寂寞的扛鼎之作是,开辟了一个被其称之为“人体科学”的新学科。1979年3月四川报导了八岁儿童唐雨“耳朵认字”的新闻后,钱学森敏锐地感觉到这个“特异功能”可能是他创立新学科的突破口,从而可再铸自己的科学辉煌,获得新皇重视。逐渐地,他把特异功能、气功(“外气”)和人体科学熔为一炉,冠之以“人体科学”的大名。
1980年6月3日,北京成立人体特异功能研究组;次日,钱学森谈话支持人体特异功能的研究,并第一次提出了“人体科学”这一说法。1981年5月在四川举行了第二届全国人体特异功能科学讨论会,钱学森向该会作了《关于开展人体科学基础研究》的报告,会上成立了“中国人体科学研究会(筹)”。1982年5月5日,钱学森给中宣部副部长郁文写信,“以党性保证人体特异功能是真的,不是假的。”钱学森祭出了“党性”法宝。
从1983年3月到1987年10月,钱学森仅在国防科工委下属的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(507所)就作了一百多次报告和发言,后整理成书名为《人体科学与现代科学纵横谈》的专著。其后,钱学森出版的有关书籍还有《论人体科学》(四川教育出版社,1989年5月)、《创建人体科学》(四川人民出版社,1989年11月)和《论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》(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,1998年)。
1984年2月10日,钱学森在清华大学一个气功学术会议上作了题为《一个人体科学的幽灵在我们当中徘徊》的报告,他说:“搞这个事业很不容易。但我们相信,搞下去一定会导致一次科学革命。”此时他己断言搞人体科学一定会导致科学革命。报告中钱学森强调,不要把人体科学“单纯地看成一个科学技术问题,它还是一个社会活动。……是一场捍卫辩证唯物主义的战斗。”至此,钱学森已从“党性保证”这种带乞求意味的说法,上纲到搞人体科学是一场捍卫辩证唯物主义斗争的高度,和政治扯上了关系,连标题也学《...宣言》中的幽灵说法。此前,中共总书记胡耀邦对人体科学有个表态,胡没有推波助澜,导致了狂热者们的不满。1986年5月底人体科学研究会正式成立,钱学森作了《人体科学研究的战略》报告,他说人体科学“和共产主义有相似之处。千万不要认为是个简单的事情,这涉及到人的思想,意识的革命。”再次把人体科学和共产主义和政治扯上了关系。
1985年12月25日,由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批准,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成立,原国防科工委科学技术委员会主任张震寰少将任理事长。中国的学术团体皆称学会,如数学学会、物理学会、生物学会,成立学会要国家科委批,那里总要请些懂行的专业学者把把关,不易通过,他们就绕道找“经改会”。
虽然1981年5月己成立了“中国人体科学研究会(筹)”,1986年5月把那个筹字也去掉了,但钱学森并不满足,为提高人体科学的“学术地位”,经努力他终在1987年5月3日争得了国家科委批准,成立了中国人体科学学会。是年钱学森已76岁,表面上当了名誉理事长,由比他小4岁的张震寰兼任了学会的理事长。反正人体科学和气功(外气)科学也差不了多少,就由同一人当理事长好了。
中国人体科学学会成立时钱学森和507所所长合作(钱的名字在前)作了主旨报告,钱学森总算稍为清晰地为人体科学划了界、定了调,他把中医、气功(外气)、特异功能、西医、营养学、体育、脑科学……等等所有和人有关的学科,都纳入了人体科学。钱学森令人瞠目结舌地把他新创的人体科学抬升到了和自然科学、社会科学并立的地位!洋洋万言中实质性命题是,凭主观意识,或说意念,人可以发出电磁波、外气,远距离改变物质结构,治病,特异功能,创造奇迹,心想事成,“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高产”……。此外,中国科协主席钱学森还力争设立了单科性的国家人体科学基金。此前和此后中国只设有综合性的自然科学基金,没有单科性基金。
当时,二大权威杂志是《中国人体科学学报》和《中国气功科学》。后者的社长是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副理事长、退役将军(少将)管谦,原总参谋部通信部政委。该杂志封面上,印有“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管”、“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主办”字样,可见这个杂志和钱学森任主席的中国科协的特殊关系。《中国人体科学学报》是“学术”性的学报,《中国气功科学》是普及型的杂志(当然杂志名称中也不忘“科学”二字),分工协作,覆盖了各式读者。
妖雾笼罩中国大地
在钱学森和退役将领的大力倡导下,三教九流纷纷出山,应者遍国中。各省市相继成立了气功科学研究会,佛道仙俗五花八门的“气功”陆续登场。众多的“人体科学”和“气功”书报杂志应运而生。全国发行的报刊除上述二种外,至少还有《中国人体科学学会通讯》、《中国人体科学》(由中国人体科学学会和上海交通大学联合主办)、《人体特异功能通讯》(后改名《人体特异功能》)、《气功通讯》、《气功简报》、《中国气功》、《中华气功》、《东方气功》、《气功纵横》、《气功》、《气功与科学》、《气功天地》、《气功与体育》、《气功报》、《国际气功报》……等等。犹如一场淫雨后,各式菌菇乱嚷嚷拱出了地面,一刹时伪科学满天下。
据说叶剑英临终前曾请“大师”发功治过病,国防科工委副主任邓稼先也由严新“大师”治疗过。擅长钻营的各式术士岂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,当建功立业以名利双收,他们虽然没有延长高官们的寿命,但是名声出去了、声势造成了。
1986甚至都成立了“人体科学三人组”(也有人称之为“中央人体科学领导小组”),成员是国防科工委政委伍绍祖少将、安全部贾春旺副部长和国家科委副主任滕藤。后改为四人组、六人组,组长是已调任国家体委主任的伍绍祖。伍绍祖和张震寰皆来自国防科工委——军内最讲科学的部门,钱学森也曾被秘封为国防科工委的中将。将军加科学家,双重的权威,怎不令人侧目。
1987年4月18日,钱学森对清华大学气功科研协作组负责人陆祖荫(物理学教授)和李升平(化学副教授)说:“现在我们的党中央、政治局书记处讨论了这事,点了头,认为气功和特异功能非常重要,要抓紧研究,开发利用。气功是我们国家的国宝,它有很高级的功能表现,有很深奥的内容,中央认为对此非但不能怀疑,而且要大力支持。”也确是,此前2月,政治局委员兼书记处书记胡乔木接见了清华的气功实验代表。此前3月胡耀邦已被迫辞去总书记职务。不热心支持“人体科学”的胡耀邦已经下台,钱学森终于得到了盼望已久的中央表态(此前只是活里活络的默许),怎能不欢欣鼓舞地传达这一大好消息。如果钱学森没有矫诏,此后十多年(直至1999年7月)中华大地上的妖雾腾涌,其推手当是“我们的党中央、政治局书记处讨论了这事,点了头……而且要大力支持。”在中国大陆任何事情都离不开政治离不开党。
钱学森在清华转告了中央信息后,“大师”们更形嚣张。他们中例如有张宝胜、严新、张宏堡、张香玉、张志祥、胡万林……等等。张宝胜曾受聘于507所,说是要把他的特异功能移植于军用。这些“大师”中有人能用意念移物,有人能用意念力改变全世界蚊子的遗传密码,有人能用外气远距离杀灭细菌,有人自称和宇宙间高级生命有联系,1988年2月《气功与科学》报导了严新用气功阻挡原子弹爆炸和大兴安岭灭火实验的新闻……等等,等等。当然,最普遍的是他们都能用外气为人治病。不过张宏堡也曾多次表露“我实际上是在搞意识形态”,“我是真龙”。中华大地上一时群魔乱舞,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到世纪末这种乌烟瘴气浓烈到了巅峰。后来,那些被压下来的现场报导或事实调查报告,终于露面了,原来他们都是骗子!
其间,清华大学的陆祖荫及李升平等人和严新合作,伪造了外气改变核酸分子结构等六篇论文。钱学森终于看到了他等待已久的报告,1987年8月在《稿件审查意见书》上急咻咻地写道:“此稿内容为世界首创,确实无可辩驳地证明了人体可以不接触物质而影响物质,改变其分子结构。这是前所未有的工作。所以应立即发表,及时向全世界宣告中国人的成就!”也确是,《光明日报》、《人民日报》及其海外版、英文版《中国日报》和香港《文汇报》等大报都作了报导。于是招来了全世界的注目。
1988年3月到7月,美国“对于声称异常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”派出6名专家,到中国来考察特异功能和外气,接受考察和试验的特异功能者和“大师”们全部失灵,美国人的结论是“这一领域一直存在的问题是弄虚作假和欺骗”,丢尽了中国的脸,祸害了无数无知的中国人。
此后,中国人体科学双方的斗争仍十分剧烈,例如,1989年1月香港《大公报》发表了国家科委副主任于光远(曾是清华物理系学生)的讲话《我坚决反对反科学的所谓“人体特异功能”宣传》;1989年2月中国科协书记处书记聂春荣则在大陆出版的《中国人体科学》第1卷第4期上发文《我坚决支持人体特异功能的科学研究》。
下述现象是否也说明点问题?高张人体科学旗帜的核心堡垒是507所,钱学森在该所下了苦功夫;另二个堡垒是清华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。但是,从事物理学和生物学正规教学和研究的单位,如北京大学、上海复旦大学、中科院物理所、中科院生物物理所、中科院脑科学研究所以及中科院各生物学研究所,没有参加钱学森指挥的大合唱。脑研所所长张香桐院士还在1983年3月发文批评了特异功能,对此钱学森反唇相讥道“我看这位科学家有点跟不上时代。”生物物理所的邹承鲁院士也不指名地批评过钱学森的手伸得太长。
“人体科学”发展到上世纪最后十年,其中影响最广、害人最多也敛财最丰的当推田瑞生的“香功”和沈昌的“人体科技”吧。那位《中国气功科学》的将军社长在1998年曾有结论“香功……发展最快,适应面最广,受益面最大”;少将理事长张震寰则说沈昌人体科技“这就是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科技,正是我们可以超过外国的地方”。
1999年7月23日突然龙颜大怒,翻脸不认人,手谕镇压了...,显是出于对非党力量的深深恐惧。虽说仅仅定义了...是邪教,但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上述有关人体科学的种种喧嚣陆续销声匿迹了,并解散了人体科学领导小组,伍绍祖的国家体育局主任这一部长级官职也被撤消了。钱学森再次被打入了冷宫,闭上了嘴巴,就好像他什么也没有做过,什么也没有说过。这段历史被一笔勾销了。
“人体科学”的头顶盘旋着“大跃进”的幽灵
钱学森明白,在中国这片没有经历过象样的民主洗礼的古老国土上,自由知识分子的生存空间非常狭小。去国时钱学森刚出校门只有25岁,倘若说那时他对自由的认识还不够清晰,20年后回国时故国的严峻却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。惯于用枪杆子说话的新朝权贵们,借助如水银泻地般的党组织形成了严密得吓人的政治势力,建立了远远强悍暴戾于任一新皇朝罗织的统治网络,自由知识分子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扁,从三维的立体压成了二维的平面,没有空间了。钱学森出国时自由是多少的问题,中华大地上仍然活跃着一批像陈独秀、张国涛、先皇、鲁迅、宋庆龄等和当局不合作的人,更多的人像蔡元培、胡适、傅斯年、梁漱溟、巴金、萧乾、晏阳初等等,也都保持着自由身;钱学森回国时,自由已成了有无的问题,自由被收归了党有。
其实,钱学森在美国遭到政治迫害而不得不回中国时,恐怕他已决心重投新主、另建功业了。就纯政治来说,他没有资本建功立业;就纯业务来说,他也明白中国没有让他取得更多学术成就的条件。钱先生又不甘寂寞,就只能走“政治加业务”之路,凭藉以往的业务成就、假借当今的政治力量,以另建功业。用数学语言来说,这条路对钱学森而言,是充分必要条件,能走得通,舍此也别无他路。于是,他尽力迎合圣意,以争当科技界的拿摩温;争得后,更依上命不断地再立新功;新皇登基后则另辟蹊径以维护拿摩温地位,甚至梦想获得更大荣誉。
1955年回国略事调适后,1957年钱学森成了反右积极分子。1958年投入大跃进,所谓从理论上证明了亩产可达“两千多斤的20多倍”而“深得寡意”。他在1958年申请、1959年加入了中国...。后来的漫长岁月,遵命从事学术意义不大的军事工程。1969年钱学森积极批判爱因斯坦相对论,为否定人类文明、突出“数千年出一个”先皇的浊浪推波助澜。在一篇所谓的“哲学”文章里,钱学森声称要将马列主义先皇思想作为科学研究的“最高”指导原则。直至文革结束,钱仍不遗余力地诋毁现代物理学,诸如发文《人民日报》斥责宇宙膨胀理论是伪科学。钱先生对相对论和宇宙膨胀说的批判,使人怀疑他对物理学理解得有多深,毕竟钱学森读的是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工程系铁道机械专业,没有接受过物理学的科班训练。去美国后又是从航空工程系进入的空气动力学领域。毫无疑问,钱学森先生是杰出的空气动力学家,但科学家不会万能,他不见得一定熟悉正统的物理学领域。那就不要用哲学、甚至是政治和先皇思想去批判物理学。
智者千虑必有一失。钱先生响应号召,跟随“第一代”批邓,并揭发了邓的爱将说的私房话。毕竟从本质上说钱学森是个书生,玩不过专搞政治的人,他怎么知道新皇后来会成为“第二代”呢。此后,钱学森就退居二线了,更多地用“民间组织”的名义,或者说是假借过去威势以半官方名义,惨淡地勉力维护着拿摩温地位,后来最用功的当数“人体科学”了。
钱学森已经把“人体科学”称之为科学,作了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才是治学之道。然而他采用的是“先有结论,以权作证”也即无需证明的那种“反右”、“文革”期搞政治运动的手法。他自己是做不了科研工作了,但可发表长官加学霸的双重“权威”意见。《气功通讯》1990年第一期还兴奋地追加报导说:看到清华大学陆、李等人的论文后(实为伪论文),钱学森主席于1987年8月说“它无疑是人体科学研究的重大突破,实在使人受到鼓舞。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。4天后再次批示道“……应立即发表,及时向全世界宣告中国人的成就!”猴急之状跃然纸上。于是乎,大报发通讯、学报登论文,成立了国际医学气功联合会,向日本等国派出了以张震寰为团长的气功代表团,“大师”们去多国传法,国内更是达到了癫狂程度。
1995年底出版的《中华奇人神功》中说“钱学森认为气功是‘科学的新发现,科学革命的先声’。”中央人体科学领导小组组长伍绍祖在1998年的《中国气功科学》上也写道“钱学森同志讲:‘人体科学是科学领域里的珠穆朗玛峰’。”吹捧得那么高,又是一个顶峰!以前是毛泽东在政治上的顶峰,现在是钱学森在“科学领域”里提出的珠穆朗玛峰。
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,中华大地上冒出了一批靠说假话向上爬的人,假话说多了,说假话的人多了,爱听假话的人和爱说假话的人就以为假话成了真话。假作真时真亦假,害死了多少人呵。那时中国已上天了一颗亩产假“卫星”,世纪末竟又放了一颗“人体科学”假卫星,他们让中华民族屡屡贻笑于人类!更主要的是使广大中国人遭了殃。
“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高产”所表征的大跃进这一反科学的唯心主义思潮,至今没有受到批判,谬种尚在孽裔犹存,谁说不能借尸还魂。君不见“人体科学”的头顶盘旋着“大跃进”的幽灵。对中国人民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没有见到检讨,几十年的思维定势却依然顽固,何必呢,老是想登高一呼充当领袖,以君临天下的态势踏进自己不熟悉的专业领域,讲些毋需什么专业知识的话语,企图开创这个学科,预言那个学科,太不自爱了吧。
现代造神运动的倡导者,恐怕首先是为使自己流芳百世。推测出将出现比量子力学、相对论意义更重大的学科之人,不是十分伟大?聆听到了科学革命先声的人将是科学革命的先知先觉,发现了科学领域里的珠穆朗玛峰者只能是科学殿堂里的上帝。都21世纪了还搞那些玩意儿,将反惹一身臭气,还连累了国家民族。
钱学森回国后,很快就变成了“政治家”,染上了“中国特色”。书生怎么有能力有本钱搞中国式政治呢?如果他留在美国,只会是在空气动力学领域取得更高成就、从而对人类(包括中国人)作出更大贡献的科学家。麦卡锡主义(McCarthyism)在美国仅猖獗一时,李政道等二人获得诺贝尔物理奖时,距钱学森回国还不到二年,李、杨那时也是中华民国国籍,钱学森竟没有再坚持一下。就钱学森先生的个人因素来说,他是否太骄傲了?回国事是这样,回国后更是如此,他太不甘寂寞了,太爱出风头了。当然也有环境的原因,而且是决定性的因素,“时势造英雄”啊。钱伟长先生(据说已入住上海瑞金医院的副总理级高官才可享用的高干病房)又何尝不是如此?中国知识分子的悲哀呵!
钱学森先生和钱伟长先生,殊途同归,皆是中共统治下的知识分子代表,钱学森更为典型。在钱学森时代,知识分子,主要是自然科学工作者,自我奋斗出了成绩,党就来拉拢你收买你,封官许愿,以增添它的“伟光正”。那些上了政治之舟的人业务上再也弄不出什么新名堂了,于是助纣为虐,出卖良心,淋漓尽致地做起党的科技官来了。风助火势,火藉风威,以糟害人民。“钱学森现象”当是最具“中国特色”的知识分子典型案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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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8-24 11:24 | 显示全部楼层
政治有时非常需要学术的“支持”,背后有推手的砖家与叫兽不是做学问,是用身份作为推手的急先锋。什么有“利”推什么!有“益”但无利的靠边站!愚民正因为“学识”不高,同时还在为柴米油盐,医疗、高房价.....焦头烂额,那还有时间思考这其间的利益关系,只能被各种利益集团推出的“鼓号手”愚弄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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